第(2/3)页 他们是按照地区分的。 还有按照意识形态分配的。 这又导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。 因为有一个西德作家,这个作家原先生活在东德,刚好和东德女作家达妮卡是同一个小城里的朋友。 结果她背叛了东德,跑到了西德。 这下就尴尬了。 这个西德的女作家想要和罗马尼亚、保加利亚、匈牙利这些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成员在一起。 可是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不要她。 因为在这些作家看来,她是叛徒,她跑到西德去了。 于是工作人员只好把她放在芬兰、法国这些西欧国家成员组成的小组。 但她又不愿意去。 因为自从她跑到西德去,她就很不喜欢资本X义体制,也不愿意归属西方。 这样就很尴尬,因为这个人没地方去了。 那边不要她,这边她又不要去。 最后在她最苦闷的时候,她喝醉了酒,跳进了爱荷华河里去。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,所有的作家都感到不可思议,心情也都蒙上了一层尘埃,同时也更加珍视起这段来之不易的相遇。 作家们为她准备了一场小小的缅怀仪式。 江弦也参加了这次缅怀。 结束以后,在他和朱琳一同回家的路上,二人看到一群大学生簇拥在一起,像是在听什么东西。 于是凑过去看了一眼,是几个人在学生之中作讲演,而且还是中国人,只是说的内容让朱琳听得皱眉。 “这些人怎么胡说八道?” “别跟他们生气,这种人在美国很多的。”江弦说。 这些人从大陆来美办刊物、拉班子、做讲演,将自己标榜为“民主”、“自由”卫士。 然后这些“民主”、“自由”卫士,说些颠倒黑白的话,这反而成了他们在美国立足的资本。 江弦习惯了这种事,朱琳却忿忿不平,回家以后始终是闷闷不乐,抱着小小陛下的时候,又忍不住晃了阵儿神。 “怎么了今天?”江弦察觉到她的异常。 “没事。” “你看你像没事儿的样子?” “我就是有点不忿。” 朱琳说,“是,我们遭受了挫折,走了弯路,付出了代价,但是这些代价怎么能被那些人拿来当做自己的资本。” “就因为这个啊。”江弦笑了笑。 “这个还不够让人生气么?”朱琳说。 她是正经长在红旗下的,眼里自然揉不得这些沙子。 江弦轻笑着卖个关子。 “你明天来听我们的讲演,听完或许会好受一些。” “你们讲演什么?” “你听了就知道了。”,江弦说。 “现在,睡觉。” “嗯?” 朱琳一阵好奇,又察觉到一只不规矩的大手,嗔怒一声。 “呀,孩子还没睡呢.” 一夜无话。 翌日,下午三点。 中国作家报告会召开。 作为“写作计划”最重要的任务,报告会邀请了很多人来参加,有爱荷华大学的学生、留学生,有“写作计划”的工作人员,也有中国驻美大使派来的代表。 简单致辞以后,报告就开始, 先是年龄大的讲,像陈映真和茹志鹃他们,轮到七等生时,他讲到一个台省的鬼才批评家,李敖。 这个李敖无所不批评,谁也逃不出他的掌心,他什么人都骂,还骂三毛:“台省又那么多受苦人,她却跑到沙漠去大发怜悯。” 这就导致台省人都很讨厌他,很想干掉这个家伙,当局只好把他保护起来。 “为什么?”朱琳听得不解。 “因为不管他被谁干掉,都会被怀疑是当局干掉的。”江弦笑着解释说。 七等生讲完,便轮到江弦。 他带着几分松弛站上台去,很快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。 对于“写作计划”的所有作家来说,江弦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位。 对他要讲的内容,所有人心中挂满期待。 “我先讲一个故事。” 江弦用英语说: “斯大林的女儿在苏俄时期不同意她父亲的种种作为,于是与他划清界限,不姓父亲的姓了。” “可是当她在印度逃入美国大使馆的时候,当使馆官员考虑收否收留她的时刻,她又只好端出自己久已不姓的父姓,抬出了斯大林的名字。” 第(2/3)页